兴义之窗讯 作为兴义城区唯一剩下的庙宇,古旧的水晶寺,始建于明代,历史悠久,历经多次损毁和修复,几乎见证了整个兴义市几百年的沧海桑田。这里不仅是兴义人避灾祈福的场所,俯瞰兴义城全貌的佳地,更是淡泊明志、宁静致远的净土。
青石阶梯与照明路灯组成了如今上山的路,是城市发展留下的印记,铭刻着现代科技造物的传奇。水晶寺则始终在山顶巍然而立,俯视着滚滚而来的喧嚣红尘,似乎就要被世人躁动的心整个淹没掉,合而为一。然而她却一直悠然独立,宁静淡泊,与金钱、欲望、情感毫无联系,与激扬的城市格格不入。任那尘土肆意飞扬,她仅是挥一挥衣袖。
深深嵌在石头墙里的寺界似要告诉路人,过了这里就进入了清静幽远之所,勿要张扬任何与荣华富贵、贫贱显赫、七情六欲有关的尘世气息,而是要一个脚步一个脚印,缓缓登山入庙,摒弃杂念,清净六根。
脚下的古木台阶,仿佛是盘踞的老树根,抑或是倾塌的浮屠塔,泣诉着繁华背后的罪孽。利欲熏心的人,在以前某个不为人知的夜晚,偷偷把斧头砍向了寺庙脚下这颗一百多岁的古树。滥砍滥伐使得现在的人们在城区很难找寻到一颗真正的古树。如今的青石阶梯上,繁茂枝叶下的绿荫已然不在,但剩下枯死的树桩,仍在托住人们上山的脚步。
顺着阶梯一路向上,遇到了几条岔路和死胡同,也邂逅了一位似乎已经祭奠归来的老奶奶。安祥的面庞,硬朗的身姿,稳健的步伐,也许都阐释着那颗压抑的心灵有了可靠的寄托。
当繁华声遁入空门,便销了声匿了迹,唯剩下诸色的木鱼在清脆鸣响,古老的经诗在悲悯诵唱,旧寺院在草木深深里渐渐斑驳。在整个兴义市,如果说万峰林的奇峰迭起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代表了宇宙间的无穷伟力。那么与之遥望,位于兴义市城北隅北固山上的水晶寺,便如同横亘在时光洪流中的的断壁残垣,是古人崇拜自然、祭奠神灵的山门,是现代人偷得一时悠闲,寻求片刻宁静,放飞心灵、回归自然的古刹。
由于皲裂而掀起了一角的油漆层,裸露出来的泛白水泥柱,风一吹就簌簌而下的尘埃,构成了斑驳的寺庙支柱,记忆着岁月如流沙冲刷一般的侵蚀。水晶寺的历史可以追溯到明代,那时人们称其为白帝祠,随后为何被毁至今仍是个谜。清乾隆四十一年(1776年)普安州驻黄草坝州判程良,会同黄草坝市民捐资将其修复,又因黄草坝常遭火灾,遂修复后,取水克火之意,改名为水晶寺。同治元年(1862年)寺庙又一次毁于战乱,光绪十八年(1892年),县人刘统之倡议培修,水晶寺再次被修复,随后便屹立至今。
改革开放后,国家宗教政策落到了实处,1997年水晶寺被恢复为佛教活动场所,现属市级文物保护单位,是兴义市佛教活动中心。近年,水晶寺正在翻修,游人寥寥无几,寺里的僧侣也不知去向,只剩下旧墙壁的光怪陆离,新修殿堂的富丽堂皇,以及几位守护着寺庙满心戒备的老居士。
寺庙曾经的盛况已经难以回想,但残缺不全的功德碑仍然记录着当时庙宇旺盛的香火,再加上几度损毁与重修,使其成为当地小有名气的古刹。自古游览水晶寺的游人墨客就很多,也留下了一些诗词歌赋。明末贵州巡抚钱邦芑在南明灭亡后,剃度为僧,潜名“归楚”,法号“大错”。他曾登白帝祠游览,赋诗一首:“来去穿云五尺藤,好峰精刹我频登,碧天万里圆明月,文室秆年宿一灯,头白尚容还故国,眼枯不敢望诸陵,缁衣莫制人间泪,犹是前朝剃枭僧。”
看着还未翻新的旧木墙,满眼的涂鸦显得触目惊心。伤痕累累的旧墙壁就像激烈交锋的战场,世人的急功近利正渐渐挤占着,佛家几千年来始终坚守的“空无”。如此种种,却是人们误解了“缘起性空”的佛意,万事万物因缘和合而生,从而因果循环不息。无论人们的初衷是多么美好的,抑或包含着至高的善,但寺庙墙上刻字终究还是恶,在佛理上显然是很难结出善的果,也就事与愿违了。
寺庙后院杂草丛生,几块墓碑掩抑其间,茂盛的小树林在冬季的寒冷中变得有些萧瑟。但秃枝上仍有嫩叶粉饰着点点的绿,再加上天空的蓝填作背景色,水晶寺的清远与幽静突破了薄雾浓云的笼罩,恢复了云贵高原的本来面目。此刻,心不由得静了下来,眼中的世界仿佛一下子没了那么多波澜起伏。
在下山的路上,鸟瞰兴义城的高楼大厦与远处飘渺的峰林遥相呼应,令人心旷神怡。山脚下的车水马龙如同上世纪的无声电影,无论怎样的沸反盈天,也难以搅扰古诗的这片净土。(本网 拉图 若予摄影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