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12月5日,晴空如洗,万里无云。冬日的阳光恣意地洒在乡间的田野、山林和房舍上,也洒在奔忙的人们心头,让人倍感惬意和无比温暖。
兴义市猪场坪乡田湾村,一面五星红旗正在一座蓝白相间的小楼顶端迎风招展,这便是兴义市公安局猪场坪派出所了。小院里,十几位身着警服的年轻男子和一群男男女女的民工正在忙里忙外,有的在操场坝上用锤子敲打水泥地板上凸出来已凝固的沙浆残留物,有的在办公室抬桌椅、搬柜子、装配电脑和打印机,有的在拖地擦洗设施设备,公安部部署的新时代派出所建设如火如荼,这个边远的派出所也不例外,好一派繁忙的景象。
“杨队长,这个柜子抬到哪间屋?”
“杨队长,内网和外网的网线都往哪里铺?”
“杨队长,三楼的钥匙在哪里?”
还没来得及与大家打个招呼,只听到到处有人在喊“杨队长”。这“杨队长”便是杨正勇,该所的辅警队长。等到他们忙活告一段落后,那个中等身材、面容祥和、略显憨厚的中年男子才腾出空招呼远道而来的“客人”。
入警怀着初心,服务群众上心
杨正勇是猪场坪乡猪场坪村人,1978年出生的他,曾怀着人民警察的梦想考入贵阳市司法警官学校,毕业后外出打了几年工,最终还是不忍放弃那颗初心,在2005年11月毅然回到家乡,成为猪场坪派出所的一名辅警。扎下根儿来,杨正勇把14载最好的青春献给了人民公安事业、献给了乡里村里的百姓。
那些年,派出所人手少,警力严重不足,刚刚走进警营的杨正勇被安排到户籍管理岗位上。虽说以前在警校学的是法律专业,但户籍管理这块却是从来没有接触过,一切还得从零开始。他每天最早到、最晚走,认认真真向户籍民警请教,仅仅用了两个月就将原先看来十分繁琐、复杂的居民身份证和户口簿办理业务整到轻车熟路的地步。
“业务熟归熟,但从来都不敢有一丁点儿马虎,每个证、每个本子、每个号码甚至每个字都跟老百姓的切身利益息息相关,办好办妥皆大欢喜,办出了问题可以说是战战兢兢!”杨正勇的话实实在在的。这不,说起在户籍岗位上的那些日子,为群众办过的事桩桩件件都恍若昨天、近在眼前。
有一次,杨正勇在进行户籍清理时,发现村民万某早年上大学时将户口从本地迁出到学校,毕业后又迁回落户,系统发现万某存在“双重户口”。在向所领导汇报后,杨正勇通知万某到派出所协商,希望对方将常用户口保留,将另一个户口注销。万某当时思虑再三,同意派出所为其注销掉一个户口。但过了一段时间,万某又找上门来,说是之前注销的那个户口与城里的房产证和大学毕业证是密切相关的,希望派出所帮忙把已经注销的户口恢复过来,再注销手头的户口。但《户口登记条例》规定“双重户口”注销后不能恢复。万某不依,在所里大吵大闹。杨正勇觉得,这毕竟是事关群众利益的事情,就与万某商量了一个折中办法,由派出所给他出具证明,证明注销的户口、身份证与现行使用的户口、身份证即同一人,以方便万某在外办事,万某这才满意而归。
另一次,猪场坪村雷家湾组一位姓唐的老人拿着村委会开具的证明到派出所给孙子上户口,由于孩子的父母在外务工,派出所特事特办就帮老人给孩子上了户口。可是当老人的儿子唐某务工回来后,从户口簿上发现孩子的年龄不对,就跑到派出所里闹,硬说是杨正勇将孩子的年龄上大了些。杨正勇也不急不燥,从档案盒里拿出孩子落户时的村委会证明给唐某看,唐某看了之后才不再闹了,一个劲地给杨正勇道歉,并说老人给小孩报错了年龄,希望派出所能帮忙将孩子的年龄改过来。随后,杨正勇耐心地给唐某交待了需要开具的证明手续,在手续齐全的前提下又帮着唐某将小孩的年龄改了回去。
“自那以后,我给所里提议,所里也给乡里提议并形成通知下发各村,规定孩子上户口必须由直接监护人带着材料到派出所办理。后来,类似的问题便再也没有发生。”杨正勇说,虽然户籍管理的事说大不大,但说小也不小。2005年至2006年间,从他手里办出去的第二代身份证不计其数,一天光是办证录入信息就有50至100人,由于盯着电脑的时间太长,两眼视力硬生生从原来超标准的5.2急速下降到了4.5。
处警办案能人,化解矛盾好手
上头千条线,下头一根针。基层公安派出所的工作是千头万绪的,不光要求人人做到“一颗钉子一个眼、一个萝卜一个坑”,还要求人人都当“复合型”“多功能”的“万金油”,辅警杨正勇也不例外。
2007年,杨正勇开始学习案件办理,有警必出、办案必在,在协助民警抓捕、讯问和取笔录、进系统、规范管理案件档案卷宗等方面不遗余力,孜孜不倦。经过一年多的摸爬滚打和实践锻炼,杨正勇对执法程序、办案规范了然于胸,不光成了12名辅警中的“学习标兵”,还成了整个派出所名符其实的“骨干能人”。2008年,杨正勇正式被所里任命为辅警队长,还加入了中国共产党。从此以后,他更加严格要求自己。
有一年,猪场坪派出所突然接到广西铁路公安发来的协查通报,获悉猪场坪本地人张某某涉嫌将兴义市一名女子拐骗到自家给其患有智障的儿子做媳妇,之后张某某又将该女子贩卖到广西田林,在赶往“交货”地点时被铁路公安发现后逃离,故请猪场坪派出所协助抓捕张某某。为此,猪场坪派出所迅速部署,安排当地村民留意张某某行踪。不久便接到线报称张某某已经回家。随后,猪场坪派出所联络邻近的捧乍、鲁布格两镇警方共同行动,在犯罪嫌疑人张某某家外围形成包围。当时,杨正勇负责朝屋里喊话,要求张某某立刻出来,但是房子里久久没有动静。情急之下,杨正勇随民警破门而入并第一个冲进去,但并没有看到张某某。原来,张某某在仓皇之间躲到了门背后,很快就被杨正勇逮个正着。杨正勇说,当时张某某的一只手绑着绷带,另一只手在门缝一侧,也不晓得他有没有拿刀具,所以只能一边避让一边将他带出房间,把铐子锁上才放下心来。
杨正勇说,很多时候,办案子还要连带着调解化解矛盾纠纷,才能把一件事处理得圆满,才能把基层的社会治理效益最大化。这些年,杨正勇在为老百姓排忧解难的服务中成了十里八村的“老熟人”,很多人有事不打110,也不打派出所电话,掏出手机就呼他。
去年夏天,一辆从捧乍运货物经过猪场坪的小货车,在牛滚凼岔路口转弯时幅度过大,货车车厢的两扇后门突然甩开,将路边的吕天英老人打伤,但货车司机并没有停车、跑远了。当时,与吕天英老人同行的亲属直接拨通了杨正勇的手机。接到求助电话,杨正勇了解基本情况后马上出警。由于方向相对,在出警的路上刚好遇到肇事小货车迎面驶来。将车拦下后,杨正勇向货车司机询问并通报情况,将对方带到事故现场调查、调解,陪着当事双方人员到医院,调解解决了肇事司机与吕天英老人医疗赔偿纠纷。
如今,辅警队长杨正勇已从户籍管理到处警办案,从处警办案到纠纷调解,“多面手”老杨已经驾轻就熟。
坚守难免亏欠,期待明天更好
俗话说“三十而立、四十不惑”,时间过得飞快,转眼杨正勇已经40岁。他说,事到如今,对于自己的职业和人生,已经没有什么可顾虑和疑惑的了,唯一心怀歉意甚至愧疚的就是家人,自己事业未立,平淡度日,为了当初的心志和选择在派出所里清贫坚守,对家人的亏欠实在太多。
杨正勇的父亲早逝,七十多岁的老母亲跟他一家生活。加上大女儿在上初中,小女儿在上小学,用钱的地方太多与自己微薄的工资形成了很尴尬的对比。杨正勇说,目前猪场坪派出所的辅警工资,与全州大多数基层派出所的辅警工资是一样的,每月2000元的标准扣除“五险”后拿到手的有1651块钱,还好妻子付仕琴在一家私营厂子里给工人煮饭,每月能拿3000块钱的工资,这样合计起来精打细算,虽说有些紧巴,到也能够应付得了一家人的开支。
“要说家人没有怨言肯定是假话,派出所的工作不像其他单位上下班规律,加班加点是常事,双休日、节假日被通知正常值班备勤或正常上班也是常事,很难得好好陪陪老人、媳妇和孩子。我哥、我媳妇都好几次劝我改行重新找个事情做。可是做这个工作时间长了感情深,说实话真的有些放不下舍不了!”谈起家人,杨正勇很是愧疚。
当笔者问杨正勇自己今后的工作或是职业有没有什么打算时,杨正勇没有作答。10秒、20秒、30秒……也不知道是因为内心受到触动还是万千思绪涌来,他没有说一句话,泛着泪光的双眼一度凝视着天花板,与他那笔挺的坐姿形成强烈的反差,说是坚强,还不如说是有些迷茫、有些无奈,就如茶杯里缭绕而出的水汽一般……过了许久,他才主动提议大家到操场上走走。
从值班室出来,外面风和日丽,午后的阳光让人享受着不愿离开。杨正勇显得轻松了许多,面容也灿烂起来。他说,中央对公安改革的力度很大,他相信辅警的明天会越来越好!(朱玉敏 殷选择)